夏淩兒閉上眼睛，或許，這就是惡魔的愛，他可以捧你上天，寵愛無底線，但是一樣可以拖你進地獄，讓你永生痛苦。

沐聞玄的手心貼在夏淩兒精致的臉龐上，說道，“你不要再挑戰本王的極限了。”

夏淩兒睜開眼睛，最後一次認真地看著他，多麽好看的五官，當初她好像就是這麽犯了花癡來著，夏淩兒笑了，美眸笑出了眼淚，夏淩兒強忍著心頭的苦澀和疼痛，她知道，自己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。

夏淩兒如實說道，“他叫魯爾，他要見我，我便有非見他不可的原因，他又約了我，今日亥時，在城頭孝關區見面。”

沐聞玄聽到這裏，也忽然笑了，真是好諷刺，他的王妃真厲害，三番五次和一個男人私下見面，他竟然一無所知，原因不是他沐聞玄傻，好欺騙，而是他信任她，所以就算覺得疑惑，也不曾調查她，為了保護她的要強和自尊心，給她信任和自由的空間，此刻看來，全是狗屁！

原本，夏淩兒答應籌十萬兩銀子，自然需要不少時間，但是魯爾因為受了夏常純的挑唆而暴怒，故而提前約了夏淩兒見面。

“好，幹的好，幹得真漂亮，呵呵，你真是本王的驕傲，”沐聞玄松開手，已經嫌棄到不想觸碰夏淩兒，“所以本王的王妃，只不過是一個隔三差五準時陪另一個男人的女人，非見不可？呵呵，真有趣，有意思。”

夏淩兒知道沐聞玄心裏難受，夏淩兒何嘗不是呢！夏淩兒的視線逐漸模糊，是她不夠完美，他確實已經很好了，在這個時代裏，鐘情於一個女人的男人，確實很少，幾乎沒有，而沐聞玄就是唯一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夏淩兒也不想，可是她沒有選擇，她做不了主。

沐聞玄笑著看向夏淩兒，就好像是一個冷笑話一般，沐聞玄問道，“什麽時候認識的，嗯哼？”

夏淩兒不敢作答，而完全失去耐心的沐聞玄也不再壓抑他心中的怒火，沐聞玄怒吼道，“在本王之前，對嗎？！”

夏淩兒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忽然癱軟，她無力支撐，淚水從她眼眶滾落，打濕了她的衣衫，同樣無法回應。

沐聞玄算是明白第一次她為何如此灑脫，毫不在意，沐聞玄問道，“夏淩兒，你的過去到底有多骯臟？跟幾個男人有過關系？本王到底算什麽？！”

“不是的，不是這樣的……”夏淩兒哭著說道。

沐聞玄拂袖而去，她的哭泣已經無法再讓他動容，在他此時此刻的眼裏，那楚楚可憐的模樣，也不過是勾引男人的某種方式，她會的手段太多，而他竟然傻傻信以為真，沐聞玄只覺得自己是個笑話，並非他自己塑造的鹹魚王爺的笑話，而是作為一個男人，卻被自己妻子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大笑柄。

妻子？呵呵，他真的是個撿破爛的男人！還可笑地當作一個寶！

沐聞玄離開以後，冰雪走到門口，冷眼看著癱軟坐地的夏淩兒，笑道，“我知道王妃一直看不起我，哪怕我成為側王妃，你也一直視我為普通侍女，甚至不惜跟我爭奪寵愛，是啊，你占據了王爺全部的寵愛，可是那又如何，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，還不如一個侍女呢！”

夏淩兒心力憔悴，沒有精力和冰雪鬥，夏淩兒只想知道一點，問道，“城頭名萊酒樓，你何從得知？”

冰雪反問道，“這個問題，我不是說過了嗎？”

夏淩兒篤定道，“城頭名萊酒樓不可能胡亂傳消息！”

冰雪提起裙角，跨進了門，走到夏淩兒跟前，彎下了腰，說道，“王妃的親妹妹，夏常純啊~！”

夏淩兒的腦袋“嗡”的一聲，所以自己還是因為深城府的夏常純栽了進去？然而，這並不怪夏淩兒，一個人太在乎另一個人，往往就會出現破綻，無法像平時一樣沈著冷靜地顧全大局。

“王妃真可憐，親妹妹背後戳你脊梁骨，夫君又嫌棄了你，離你而去，王妃接下去的日子，應該怎麽過呢？呵呵~！”冰雪總算報了昔日那一巴掌的仇，以及她多日忍受的委屈。

海棠原本是想追九王爺，哪怕磕破頭也要替自家小姐解釋，但是九王爺的怒意已經變成了殺意，沒有人敢輕舉妄動，甚至不怕靠近他半步。

“小姐……”海棠扶起夏淩兒，冰雪則大搖大擺地離開，哪怕今日王爺依舊不去她的屋子，她也能睡個安穩覺。

夏淩兒擦掉臉龐上的淚水，看向屋外已經暗下來的天空，雖然心臟依然劇烈抽搐，疼痛難忍，但是夏淩兒的眸光卻逐漸恢覆理智，平靜下來，夏淩兒喃喃道，“我夏淩兒的命運，由不得任何一個人來掌控，誰都不能說了算！”

……

夏淩兒披上鬥篷，戴上帽子，匆匆離開了沐王府。

已經正式入冬，因為寒冷的天氣，京都城的人們也不再喜歡夜間在外游晃，大街小巷格外安靜，偶爾有野貓從梁瓦上跳過。

沒有路燈，除了夜空中一輪明月就剩下夏淩兒手中提著的一盞燈籠，寒風刺骨，刮過夏淩兒的臉龐，夏淩兒一手捏著帽子的邊緣，鬥篷如同蝙蝠的翅膀，仿若受了刺激而抓狂地瘋拍，燈籠裏的燭火隨風搖曳，如同人們浮躁不安的心。

距離亥時還有一刻鐘，夏淩兒提前趕到了目的地，那破舊的房子前，一個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突兀的杵立，在夏淩兒看來卻顯得如此猙獰，如同幹枯的一棵古樹，那便是久候多時的魯爾。

“王妃如約而來，在下還以為王妃會變卦。”魯爾看著夏淩兒走來，雙眸如同深夜裏的貓頭鷹，直勾勾地盯著人，給人莫名的恐慌感，尤其是這四下無人的地方。

夏淩兒揭下帽子，說道，“十萬兩銀子，來不及湊齊，但你著急找我，必定不是為了錢。”

“王妃真是聰慧過人，你的判斷沒有錯，但是王妃怕是太大膽了些，竟然獨自前來，就不怕在下做出一些什麽事來嗎？”魯爾嘴上說得平靜，但是面目以扭曲，只是光線太暗，無法看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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